2011年3月9日 星期三

《民國未來報告》第三章:破鏡重圓

《民國未來報告》
 BY 民主必勝
第三章:破鏡重圓

 景文對爸爸的印象並不好,因為景文的父母在他十四歲時就離婚,景文一直跟媽媽和妹妹同住,景文爸爸長時間在大陸做生意,一年才回來台灣兩三次,所以往往每年才見面一兩次。

昨日得悉景文甦醒,景文的爸爸馬上坐飛機從中東趕回來,今早才回到台灣,景文的媽媽和妹妹及妹夫也去機場接爸爸,一伙人還拖著行李一起來看景文,正好安養中心知道景文在國慶日生日,所以特地搞一個派對,開開心心為民國,為景文好好慶祝。

景文的父親叫陳鐵剛,母親叫馮美君,景文是陳鐵剛的獨子,在父母還未離婚時,這兩父子關係不見得融洽,景文經常頂嘴,父子吵架乃平常事,自從父母離婚後,父子關係尤其疏離。

父子始終是一輩子的事,這次父子重聚恍如隔世,這麼多年,有甚麼怨恨都早已經淡忘,陳爸爸見到景文馬上就把景文緊緊抱住,「阿文,爸爸好想你, 我還以為這輩子沒辦法再看見你起來,還好老天有眼......。」鐵剛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流下眼淚來,倆父子好多年來都未有如此親近,妹妹小麗更趨前幫忙替爸爸擦眼淚。

「昨天你媽打電話來,說你甦醒了,我興奮得叫起來,身邊的人還以為我中大樂透,今天看見阿文起來,我真比中大樂透頭彩還要高興。」爸爸好開心地說。

不過,景文反應十分遲緩,此時此刻景文雖然認得出老了不少的爸爸,但景文想把腦海中爸爸的記憶重新調出來,卻不知道記憶放在哪裡? 面對爸爸景文表現呆滯,只懂簡單說聲:爸爸。

妹妹小麗向爸爸解釋:「爸爸,醫生說阿哥剛甦醒不久,很多舊日的事情都沒法馬上記得起來,須要一段時間才會慢慢好起來,我們要花時間多跟他聊天,幫他回憶當年。」

陳鐵鋼說:「阿文能夠好起來,懂叫我做爸爸就行了,我已心滿意足,總之,阿文會慢慢好起來就好啦。」
 這天安養中心為景文辦的派對,景文在眾人幫忙下完成切蛋糕儀式,安養中心的工作人員吃完蛋糕後紛紛回到各自的崗位,剩下景文一家人在病房中享受天倫。

小麗特地帶備一部平板電腦,把以前家中的相片展顯給景文看,第一張就是景文的全家幅,這時景文13歲,小麗才6歲,當時跟父母還有祖母一起在公園拍的相片。

「景文你記得這張相片在哪里拍的嗎?」景文媽媽嘗試幫景文恢復記憶,「這是大安森林公園你記得嗎?這是2002年的事情了」。「我老阿嬤(祖母)現在在哪裡?」景文突然想起便問到,景文爸爸心情沉重地說:「阿文,老阿嬤前年回了老家去了(逝世),她臨走前最擔心就是你。」

十幾年的光陰,老人家始終等不了,小時候老阿嬤最疼景文這位男孫,景文想起了不少同老阿嬤生活的情景,自己卻從沒有好好孝順老阿嬤,實在很慚愧,不禁悲從中來,眼泛淚光,幸好,父母尚在,景文領悟到,人生最寶貴就是健康、光陰和家人。

鐵剛安慰兒子說:「阿文,別難過了,老阿嬤知道你甦醒一定會很開心的,等你出院後,我再帶你去老阿嬤靈前拜祭她。」

‧板門店的記憶

景文看相片的反應十分良好,看過一張張的相片後,許多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,慢慢浮出來,其中有一張特別應節,就是2009年國慶時,景文跟媽媽和妹妹參加旅行團去韓國觀光,還去過板門店軍事分界線前留影,正好今天是國慶,又有韓國的頭條新聞。

小麗說:「最近新聞說三八線將改成韓國統一國家紀念公園,據說,那個板門店的軍事分界線的幾座木板建築將永久保留下來,以後我們還可以再去看看。」

景文還看到一張自己在2004年總統大選時,去陳水扁造勢晚會上照的相片,還拍到景文跟陳水扁在一起,只相隔五六個身位而已,景文好喜歡這張相片,不禁又要問起阿扁。

小麗說:「阿哥,阿扁5年前已經死了」,畢竟景文是阿扁忠實支持者,而景文受傷當天正是為了去挺扁,景文當然關心阿扁,景文馬上就追問阿扁是怎樣死的?是不是被馬英九害死的?
 「倒不是,馬英九反而在御任時特赦了陳水扁,令阿扁提早出獄,但阿扁老婆吳淑珍,卻在阿扁服刑期間病故,這兩夫妻天人永別,不過,阿扁出獄後色心又起,還搞上一個大陸妹,傳聞阿扁還想再婚,但其後阿扁突然間心臟病發死了,盛傳是馬上風呢。」小麗說。

「馬上風死的嗎?」景文一臉疑惑,真不敢相信,而一直陪伴景文一家人的洋妹夫終於打破沉默,「甚麼是馬上風?」馬莎問起來,景文全家人捧腹大笑,妹妹拖住老公在耳邊說:「晚上才告訴你!」

景文除了看自己的照片外,還看過去15年的家人的照片,例如爸爸在中東做生意時拍的照片,有一張相片爸爸還入鄉隨俗戴上阿拉伯頭巾表情很鬼馬,景文好奇問到,「爸爸你甚麼時候去了中東做生意?」

「是2012年的事情了,中東在2011年發生過一場茉莉花革命,多個中東國家都推翻了獨裁政權,進行民主化,例如埃及、突尼斯及利比亞,這些國家的新政府推行開放政策,鼓勵外資投資,正好我有一位在大陸認識的朋友介紹我去中東做生意,自從我去了利比亞做貿易,過去十幾年生意愈做愈大.......。」陳爸爸還說等景文康復後,喜歡的話來幫爸爸手做生意。

‧快樂的利比亞人

「利比亞是不是很熱?」景文說自己很怕熱呢,「當地沙漠地帶當然熱,超過40度,不過,當地沿海城市發展得很好,經濟十分繁榮,現時利比亞行聯邦制,石油收入由全國人共享,所以當地收入很高,人均收入高過台灣人好多,而且自從推翻卡扎菲後,當地很自由,人民生活得相當悠閒,在當地做生意也很易賺錢......。」陳爸爸講中東生意經就講過不停。

景文15年的時光,錯過了的事情實在很多,景文看到小麗出嫁時的照片特別高興,小麗當時在台北擺喜酒時就十分熱鬧,還好有拍影片,景文看影片仿似身處現場,問小麗當時擺了多少圍酒席?小麗回答:「三十席,在台北101擺的,阿哥你知道嗎?其實爸媽最想吃你的囍酒啊,你康復後,要好好加油哦。」景文隨即爽快答應說:「好,我會加油的!」全家人馬上又笑起來。

 最特別是景文看到一張爸爸媽媽在登記甚麼的照片,還有妹妹在陪同,景文正想問這張相片爸爸媽媽究竟在做甚麼時?小麗搶住便說:「阿哥,你肯定不知道,爸爸媽媽在你昏迷後一年時復合,這是他們在戶政事務所再辦理結婚登記時拍的相片。」
 「甚麼?你們不是離了婚好多年啦,又再在一起?有沒有可能啊,是真還是假的?」景文充滿疑惑地說。

景文爸爸一邊抱住景文媽媽一邊反駁說。「中華民國都光復大陸啦!你爸媽破鏡重圓有甚麼不可能啊!你爸媽再結婚的事,難道你不高興嗎?」

 ‧父母復合

媽媽補充說;「這件事要解釋真係要好花間,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說,簡單講,我倆復合都是跟你有關。」

景文覺得眼前的爸爸,與他記憶中的爸爸,可以說是判若兩人,景文心裡在想,他真是我爸嗎?甦醒後,景文實在太多事情適應不了,太多沒想過的事情都發生了。

相片看到最後,還有多張景文昏迷時,親友來探望時所拍的相片,相中的景文極像一條趟在床上的屍骸。景文媽媽忍不住對景文說,「最初你昏迷時,仍有不少舊同學、親友來探望你的,但時間久了,探病的親友愈來愈少,其實,也不能怪別人的,誰叫你跟死了差不多,這麼多年也只有一兩位老同學最常來看你。」

「是哪幾位朋友最常來看我呢?」景文好奇問道,「是你輔大的同學鐘國明和文光大,他們經常一塊來看你的,而且還不時塞紅包給我,可以說有情有義,很關照我們的。」媽媽叮囑景文說,「記得等你康復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人家」。

鐘國明和文光大?景文當然記得這兩位同學,但論最老友,論最稱兄道弟,倒不是這兩位老同學,不過,患難見真情,日久見人心,這15年絕對是人性一大考驗,所謂人生得一知已者死已無憾,景文能有兩位如此關懷自己的朋友,已算很有福氣了,還能奢望甚麼呢?

這個特別的國慶晚上,景文全家人在安養中心的病房中,與景文重溫往日時光中渡過,景文感受到很久沒有體會到家庭溫暖。這15年景文家庭變化真得很大,這個世界也變了許多,現在景文甚麼都不想理,最想的就是回家。

( 《民國未來報告》 第四章將會在2011年4月10日發布,敬請留意)